他的身上穿着蓝白条纹款的病服,衣服很干净,看起来也很新,尽管这件衣服的码数并不大,但穿在苏镜言干瘦的身上,仍旧显得空荡荡的。

苏镜言踩着布拖鞋,慢慢的打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的走廊还亮着几盏夜灯,走廊的尽头,还有女护士坐在凳子上,敬业的强忍着睡意守着夜。

苏镜言刚一从房间里走出来,就惊动了守夜的女护士,女护士立马抬起了头,然后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这个女护士名叫李冉冉,年龄不大,二十岁出头,脸上也戴着口罩,看起来很小一只。

李冉冉并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狐疑的多看几眼苏镜言,心里不由暗想‘真奇怪,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苏镜言没有目的的从病室里走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可能是太久没活动筋骨了,想出来转转。

“咔擦。”是树叶被人为踩到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苏镜言听到声音,惊了一惊,回过头去看声源的位置。

等他看清楚该人的脸,苏镜言莫名的微微有些愣神。

男人的身上也穿着一件蓝白条纹款的病服,不同于苏镜言身上的这件明显就很新,男人的病服看起来已经洗得快要褪色,看起来老旧得厉害。

天本就还没亮,周围的一切还是黯淡无光的,男人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距离苏镜言的位置稍稍有些远,令苏镜言看不清楚男人的样子。

在苏镜言回过头的刹那,男人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块杵在原地的木头,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而他的脑袋也低得厉害,刘海甚至长到几乎快挡住男人的眼睛。

明明是有些慎人的一幕,甚至就连苏镜言自己都是因为做了噩梦才惊醒,想着出来走走。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此刻的苏镜言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

他的眼睫毛上下轻轻的扫了扫,默默的站在原地盯着男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