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时黄家也赔了葛家钱,难为葛家婶子还能记这么久。

卫延心情舒畅了。

村员群里那些人冷嘲热讽狗男人半个月,狗男人大度不计较,他心眼小记得牢牢的,等瘟疫一过,他就找机会偷偷去砸那些人的窗子。

时间飞逝,夏天无声无息的降临。

瘟疫消声灭迹,村里围墙也拆了。

俨青阳骑着自行车送回来黄老大的骨灰。

黄婆婆接到儿子骨灰的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头发更白了,腰更弯了。

俨青阳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说一句节哀。

解禁之后第一次聚集性活动就是参加黄老大的葬礼,村民心头都笼上一层阴霾。

这次瘟疫来得突然,消失得莫名其妙,很难让人不忧心它某一天会不会卷土重来。

温如昫送了一袋两斤重的真空火腿过去,没留下吃饭,免得那些婶子看见他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礼在村民中算不错了,待家这半年大伙儿只出不进,手头拮据,没钱去买像样的礼品,退一万步说就算还有钱去买,眼下也买不着。

猪牛生长需要时间吧,这些长得慢的就不说了,鸡鸭长得快,养殖厂饲养的饲料鸡鸭四十天就能出栏,可厂里没饲料。

做饲料需要粮啊。

Z国不是产粮大国,依靠进口,以前进口得挺有优越感,毕竟粮食便宜,老百姓不种地了出去打工赚钱,一个月赚的钱就能买一年吃的粮。

可现在其他国家自己都不够吃,哪儿还有余粮出口。

这次瘟疫全球每一个国家都未能幸免。

劳动力大量死亡,地没人种。

荒废的农场比比皆是。

物流恢复畅通了,苦日子才刚刚开始,人民生活要回到正轨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温如昫带着老婆去果园,开门一看,杂草长得有一人高,高大的果树还好,草莓之类的长久没晒到太阳估计早就枯萎了:“延延,你回家去煮绿豆汤,别跟着我。”

卫延不干,他又不是小姑娘:“不,我要和你一起拔草。”

温如昫不多劝,老婆性子拧,越劝越来劲,干一会儿知道累就回去了。

卫延硬挺着拔了一上午的草,细白的胳膊腿上全是一道道红肿的划痕,伤口被汗水一泡,又疼又痒。

温如昫看着心疼得要死,回家歇着多好,一上午就拔了巴掌大块儿地,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估计晚上又得钻被子里哭。

下午卫延还不屈不挠的要继续,温如昫直接拎着衣领把人丢出果园,铁门一锁,任凭他在外面叫喊。

卫延踹了几脚墙泄愤,不拔就不拔,累死你个大傻子。

他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慢悠悠的往家走,回家翻出温如昫的破自行车。

自行车是十多年前温如昫他姥姥买的,修新房时狗男人没舍得丢,留着时不时看上两眼。

卫延拧了湿毛巾,把自行车擦得锃光瓦亮,又上了油,别说,老物件质量就是好,这么多年了还丁点问题都没有。

锁上院门,带上草帽,挂好水壶,卫延骑着自行车向镇里前进。

没骑多远,他就不行了,车轮胎是实心的,减震不好不说,还重。

他找了颗大树停车休息,喝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