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飞机像飞鸟一般在天边滑过。

两小时后,c市机场。

卫延蹲在地上,靠着温如昫有点发焉,他晕机,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

温如昫找药店买了清凉油给他擦在太阳穴上:“延延,有没有好一点?”

“还是不舒服。”

“那咱们先找家酒店歇一歇,明天再去雪山。”

“不,现在去。”瘟疫快来了,歇一天就少一天,以后有的是时间在家里憋着。

“那你在这儿歇会儿,我去打车。”

又坐了两小时出租,终于抵达山脚。

景点售票大厅很冷清,刚过十一黄金周,连轴转了一周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懒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小八卦。

温如昫买了门票和缆车票,本来打算爬上去,但老婆焉成这样,还是算了。

卫延到旁边的小商店买了两瓶肥宅水,冰可乐冻得他一个激灵,深呼吸一口,空气里都是寒意。

他们现在穿着薄衣服,上山肯定受不了:“昫哥,去租两身衣服。”

不用老婆说,温如昫也知道,没多久,拎回来两件军绿色的及膝羽绒服。

卫延:“……”丑就一个字。

只能将就穿了,这衣服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有股淡淡的味道,卫延有点嫌弃。

温如昫从背后拥过来:“延延,别动,拍一张。”

咔嚓一声,卫延略带嫌弃的表情就定格在手机里,温如昫还觉得挺美,火上浇油的设成屏保。

卫延:“……”

从售票大厅到缆车乘坐点需要坐十来分钟的客车,车费包含在门票里。

一车能坐十五人,得等人齐了再发车。

加上卫延两人,候在客车边上的游客已经有十三个。

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应该等挺久了,手里提着的透明塑料袋都装了一小袋瓜子壳。

大概又等了十分钟,一对情侣终于走过来。

女孩子一头大波浪,涂着红唇,敞开的羽绒服里是紧身黑色针织裙,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

男的年纪应该不小了,满脸褶子,还挺着孕妇似的啤酒肚。

两人亲亲密密的挽着手,看得先来的学生妹直翻白眼。

卫延倒觉得那女孩可怜,要不是走投无路,哪个女孩愿意伺候年纪能当自己父亲的男人。

中年男人眼睛滴溜溜的转,先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两个学生妹,又扭头看卫延。

娘的,这么漂亮的男孩怎么就跟了个穷逼?

温如昫眼下的形象实在不怎么好,租的羽绒服邹邹巴巴,里面的卫衣洗得泛白,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

运到裤也是读初中时买的,穿了十来年,膝盖破了了几个小洞,裤脚短了一截,秋裤都露出来了。

脚上的鞋子倒是卫延新给他买的,崭新的鞋子和破旧的衣物形成鲜明对比,更显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