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跟了上去,想看看她要说什么。
兰若曦边走边说:“您学过关于地球时代的历史吗?”
“学过。”苏晓说:“怎么了?”
兰若曦说:“其中,关于‘国家’和‘政府’,你有什么看法?”
苏晓道:“公司的教材里不是写了吗,国家是一种想象的共同体,本质和图腾,神灵等没有区别,是最终会被淘汰的存在。”
“而政府是一种在地球时代必然存在的‘必要之恶’,需要以法律加以限制,舆论加以监督。”
兰若曦摇了摇头:
“地球时代再差的国家,也好过最强的巨型企业。”
苏晓诧异道:“为什么这么说?”
“在地球时代。”兰若曦道:“大部分的现代政府,无论它是什么制度,有什么样的理念,至少法理上,都是建立在启蒙时代的政治逻辑上的:天赋人权,人人平等,主权在民。”
“国家,是民众的国家,国民,是国家的一员,享有法定的权利,国家也对其有义务。”
“但公司,却不是员工的公司。”
“你并非生来就是公司的员工,而是公司和你签订了劳动契约,你才为公司工作,是你付给了公司公共基础服务费,公司才为你提供公共基础服务。如果你没有股份,那么无论公司发展成什么样,都不是你的公司。”
“股权是股东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按照公司的逻辑,公司只属于董事会。”
苏晓内心一震,想辩解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想起了那个被长生者侵犯的小女孩。
兰若曦继续说道:“国家要处理一位国民,剥夺一位国民的权利,哪怕是警察国家,特务国家,也都需要走一定的流程,需要司法机关进行审判。”
“可公司呢?”
“在地球时代后期,领导世界的灯塔国上,不算强大,只垄断了通讯和媒体行业的公司们,甚至都能直接封杀掉他们的国家总统!”
“这一过程没有经过任何审判,没有依照任何法律,仅凭公司大老板们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