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满意地点点头，此时又召了绿芜上前，将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了。

圣人来了之后，茶还未曾凉，唐司正和六顺总管就过来了。

殿中省最高官职为殿中监，从三品，也就是六顺公公，各苑各处都习惯于称他为六顺总管或者是六顺大人。

当然，要说这所有的内侍中，官职最高的，还是高行，哪怕不看品级，只看他能时时伴驾，便知道他在朝廷内外的地位了。

二人是分开审的，而且着重的方向也略有不同。

唐司正审的主要就是华林阁这边，而六顺审的则是锦屏园的大小管事以及相关的匠人宫人。

唐司正在巧云那里撕开了一条口子，交待出华林阁中的许嬷嬷让她将一个小盒子交给了一个叫小豆子的内侍，而且当时还特意让她在身上戴了一个粉色的香囊，只说是小豆子不认得她，戴上这个正好认人用。

可是巧云不知道，那个香囊里面的就是雄黄粉，之所以给巧云戴上，就是怕万一路上再出个意外，提早让宫里头有了提防。

唐司正顿了顿，继续道：“奴已经又审了许嬷嬷，她说这蛇是魏公公给她的，而且给她的时候，那盒子上是上着锁的，所以她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蛇，至于那个香囊中是雄黄的事，她也不知情。”

至于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还有待继续审。

“许嬷嬷说的魏公公，早在两天前就失足落水而亡，尸体也早就已经拉出去葬了。”

也就是说，巧云和许嬷嬷这条线，断了。

唐司正回完话，便站到一旁。

六顺这会儿脑门子上的汗都还一个劲儿往下掉呢。

“禀圣人、皇后殿下：奴查到殿中省尚药局中的一个小宫女曾私盗雄黄，但这已经是半个月前之事了，那小宫女被发现后，自她屋舍内搜出了雄黄，但与丢失的数量对不上，小宫女自称是用了一些，又托人给家人送出去一些，后来按律责罚四十杖，谁知她竟没能撑过去，没了。”

谢初夏的眉心微拧，照这么看，布这个局的人可是早就动手了。

而且这雄黄是半个月前就盗了，人也没了，自然不可能再查出她背后之人。

“除此之外，奴还查到锦屏园负责花草的匠人是从少府那边抽调过来的，其中一人回到少府后不久，便因误食了鼠药而亡。另外，还有一个小太监供出，他曾亲眼看到华林阁的巧云和冯鑫在锦屏园见面，只是因为离得远，不知说了些什么，但是观当时情形，应该是两人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