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脸色有些发白,坐在小板凳上不敢出声。

动静有些大,李家两边院墙上露出了两三双眼睛。大门口也聚了几个原本在街上闲坐乘凉的村民。

小小的院子里一时静得吓人。

袁媛放下手里的碗,站起来,拿了个小板凳递给李大毛,慢条斯理道:“爹,那您是咋跟人家说的呀?我也奇怪呢。来,咱们算上一笔账。我嫁到咱们家也四年多了。

除了逢年过节,以前我和李斌每月另外给你们三十块钱。今年涨了工资,每个月开始给到五十块。

倒也不能说多,不过,咱自己有菜有粮的,村里除了电费又啥钱都不用交,按理说也能多少攒下点儿吧?”

说着,扭头似不经意地扫一眼黑乎乎一排屋子。若非必要,村里有几家舍得早早开灯?

再加上村里三天两头就停电,显而易见,一个月根本就交不了多少钱的电费。

“我大概算算啊。一个月就按三十算,一年三百六,四年大概就是一千四百四。别的零零散散就都不算了。”

门口站着的人和墙上爬着的人不由得咋舌。

“妈呀,人家儿子孝敬老子的这笔钱,差不多就相当于纸箱厂一个合同工半个月的工资啊。”

“关键人家跟咱们一样,还有卖粮的收入呢。”

“他家红秀原来也挣工资呢。这不才歇了俩月?还有他们家老二呢,在县里应该也挣得不少吧?”

大家这样一算,李家简直富得流油。就这还为钱吵架?

那他们岂不是都该找地方一头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