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是?”
“他老婆啊,手术后才赶到的,在门口谈话呢。”
会诊结束,温柏义叫了份外卖,看了几小时文献才回的家。
家中一片漆黑。
他没开灯,坐在黑暗里,直到那只长寿的苍蝇都以为他是屋子里新置的固体,他眼珠一转沉默抬手,一拍一个准。纤维感的“残骸”横陈在了前臂。
他走到洗手间,洗手液清洁时,衣袖上溅到点水,索性剥光扔到衣篓,面无表情地走到淋浴间。
尔惜说出差,实际拿了年假。去南澳岛没空,但是此刻年假拿得很利索。
从ICU回病房的路上,他下完外卖订单,顺手发了消息过去,问她:【广州舒服吗?】
【什么?】接着,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他将手机关机,后续未可知。
但壅滞的巨石似乎破开了一道缝隙。
浴室没开排风,水汽氤氲,玻璃模糊一片,影影绰绰的肉色躯体雕塑一样伫立不动,没有肥皂清香,没有沐浴香氛,直到雾气凝结成珠,镜面滴滴拉拉重新成像。
秋夜凉,一个寒噤后袭来一阵寒颤,温柏义依旧站着未动。
第22章 06 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