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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两片蝶翼般的睫毛扇啊扇,不知怎的,我忽然想到了蝴蝶效应。

挽着他的胳膊出了门,打车到达目的地。

看到一张张闪过的陌生面孔感觉还真是……好陌生啊。

这顿晚餐上并没有什么老情人,也没有戏剧性的冲突,只有随处可见的人情世故。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交际,却应付得无比自然,仿佛这是一项与生俱来的本领,自己都渍渍称奇。

我习惯了笑,礼貌的、癫狂的、讽刺的……简直易如反掌。

别人暗中损我的时候我以笑回敬,将棉花里的针笑眯眯地推回去;别人夸我的时候我也是笑,自恋地一律当做真话接下;别人在我面前高人一等地炫耀时我还是笑,用我的短浅和无知很好地让其闭了嘴。

其实我有时还听得津津有味,一边琢磨一边感叹世界的奇妙,越想越有意思。

没忍住,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段易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你笑什么?”

“想笑就笑了。”我挑眉道。

出门的时候太阳刚刚落山,一顿饭的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边喝了酒的昏黄灯光打着瞌睡,引得几只小蛾子上下飞。

晚风有些凉,我裹紧外套保存温暖,抬手扒拉了下乱动的头发。

感觉肚子里有些空虚,饿得难受,今天本就是奔着去蹭饭的,没想到面前全是些我不爱吃的菜。周围人光顾着喝酒、敬酒、追忆往昔,我也不好意思转桌,尽量减弱存在感,就着几口菜吃了一个世纪。

失策失策。

段易没有问我关于聚会感受之类的蠢问题,可能是一致地觉得无聊。

他刚才不免也碰了些酒,脸颊染上点点微醺的酡红,晕着暗橘色的光。

“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

他直直地看着前方,眼里散落着几处星芒。

卒然的出声打破沉寂,但谁也没产生意外的情绪,一切都刚好,水到渠成。

婚前我就知道,段易父母离异各自重组了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