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车脸色就不太好，又看到殡仪馆这个地方，那张小脸都绷紧了。

“源源。”孟世良对孟源招手，“你是个小小男子汉，有件事情爸爸必须告诉你。你肯定会难受，但你要知道，这是你这一生不可避免会遇上的事。明白吗？”

孟源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他，“爸爸，妈妈死了吗？”

稚嫩的童音带着一丝天真，微微红掉的眼眶都在说明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必须接受的隐忍。

一句话，余敏都红了眼眶。

孟世良深呼吸，蹲在他面前，“源源，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没有人能够陪着你一辈子。妈妈先离开，但她会在远方看着你的。”

“死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的。”孟源坚强的隐忍着，“我知道，她死了，就是不在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孩子的话总是直白的。

不需要思考要把这句话说得多漂亮，也不需要去斟酌，去想怎么样才不能伤人心。

孟盈重重地叹了一声，偏过了头。

她是心疼孟源的。

生死对于她而言无所谓，但是要这么小的孩子直面生死，还是有些残忍。

好在，孟源真的很懂事。

他去看了张娣。

有入殓师专门给张娣做了遗容，穿着好看的衣裳，倒也不显得那么吓人。

“妈妈。”孟源小心翼翼地牵起张娣的手，眼泪在眼睫上挂着，“妈妈，我还在等你呢。你怎么能不要我了啊？”

旁边有女性工作人员都背过了身，不忍去看这一幕。

他们见惯了这种生死的先别场面，可还是为了这么小的孩子有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