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奕想去看看父皇的身子如何了,便猫着身子走了进去,守夜的太监呼噜声很大,所以完全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溜进去了。

苏秀奕进去的时候都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床上那具形似骷髅的身体是他的父皇,脸白得完全没有任何的血色,脸颊和眼窝深陷,皮肤皱得如同老树皮,看着一点生机都没有。

这才多久没见,父皇就成了这个样子了,苏秀奕完全认不得他了,父皇从前待他极好,唤其他皇子都是唤其名,唯独苏秀奕,他喊的是乳名。

父皇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先想着他,虽然有时严苛,但那只是为人父本该有的。

父皇没有弄清楚真相就直接把他贬为庶民了,这都是窦沂从中作梗,所以苏秀奕并不怪父皇。

苏秀奕跪在塌前,抓住他如老树皮般干枯的手,轻轻唤了一声:“父皇。”

床上的人眼睫动了动,随后那双松散的眼皮睁开,露出了两只没有神采的眼珠子,他把焦聚在苏秀奕身上,似乎很激动,两片嘴唇嗫嚅了半天,说了五个字:“窦沂留不得。”

苏秀奕惊讶了,父皇把窦沂提携成大总管不就是看中了他的管事能力,现在怎么又说留不得了:“他怎么了,父皇。”

老皇帝那双浑浊的眸子里,全是怨毒和恨:“杀了他,帮朕杀了他。”

老皇帝拼尽全力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倒下了,彻底昏了过去。

苏秀奕跪在塌前迟迟没有起身,父皇到底为何会那么恨窦沂,却又要把窦沂留在身边,苏秀奕完全没有头绪,而窦沂又背着他干了多少事。娇堂団怼毒嫁蒸黎

苏秀奕不能待久了,不然会被守夜太监给发现,他离开养心殿之后,就一个人走在宫道上,慢悠悠地游荡,他脑子里父皇那句话一直在盘旋,帮朕杀了他。

小喜子老远看到了他单薄的身影,赶紧小跑过来,扶住他:“太子殿下,这么晚了就不要乱逛了,这宫里死了多少人,您是知道的,要是被不干净的缠上,又要发一场大病了。”

苏秀奕看着身边的小喜子问:“你跟了窦沂多久了。”

小喜子躬着腰问:“太子殿下您怎么突然问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