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奕将目光转到他身上,问:“你之前不是说,我要走的话,你不会再拦我,只要我走出紫禁城,我们之间就没有关系了,这句话……还算数吗?”

窦沂脸色一暗,带着一丝怒气说:“我确实是这么说过没错,可你真以为我会放你走吗?”

苏秀奕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了,所以脸上并没有露出失落的表情来,他顾不得下身的不适,从床上爬了起来。

窦沂将他拦下问:“你要去哪?”

苏秀奕现在不想拿正眼看他,将脸撇到一边说:“回永巷,我的活还没干完。”

窦沂将他又摁回了床上去,并说:“已经很晚了,先休息。”

苏秀奕拍开自己肩膀上那两只手,冷着脸说:“你以后若是再敢碰我,我定死给你看。”

如今窦沂已经不能再拿昭偌来威胁他了,苏秀奕便也就不需要再继续对他假装顺从。

“怎么刚才都给碰,现在就不给碰了。”窦沂只当他是在耍小性子,所以并不放在心上,还用那种打趣的口吻来和他说话。

苏秀奕讨厌他这种打趣的语气,怒道:“我已经厌倦这种被你玩弄的感觉了,更何况我是太子,你只是个太监,即便我如今被贬为庶民,也不是你可以染指可以高攀得起的,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在我眼里至始至终都是个没有根子的奴才,连脚底的污泥你都算不上。”

窦沂从来不说对他们之间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苏秀奕自己也很懵懂,分不清他们是主仆,还是兄弟,亦或者是恋人。

从前苏秀奕也根本不在乎是什么关系,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就是主仆关系,窦沂不过就是一个背信弃主的奴才而已,自己应该恨他,恨透他。

苏秀奕眼里的恨意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因为他分清楚了他们如今的关系,不再混淆下去了。

窦沂对上他那双全是恨意的眼神时,心下一震,他没想到他的小太子突然会这么恨他了,窦沂逃避似地将头偏开,不去看苏秀奕的眼睛,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苦涩起来:“原来在太子你眼里,我卑微得连尘埃都算不上,呵,很好,奴才我记住了。”

窦沂自嘲似地自称为奴才,却全然没有对苏秀奕的敬意,甚至连夜让人送他回了永巷,之后很长时间,窦沂都没有再出现在苏秀奕面前过了。

苏秀奕继续当他的洒扫小太监,偶尔帮着小祥子也干点活,之前那个掌事太监因为误伤了苏秀奕,所以被窦沂给杀了,如今的掌事太监是新提拔上来的,新掌事太监记着前一个是怎么死的,所以也就不敢得罪了苏秀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