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荆虚阁路上,赵则年失神到看不清路,雪花片片飘下,淌过两条小溪穿过三个小树林,鞋子湿透,也丝毫不觉得寒意侵体。

“妻赵苇之墓。”

“我的姑姑叫赵青缨。”

“我喊你哥哥好不好?”

“唯有一件事,让我恨不能杀了你!”

……

石非石把正在看的书扔到桌案上:“这么快就来找我,是终于把事情搞清楚了?”

赵则年呆滞地坐到椅子上。

石非石挑眉,语含嘲讽:“如果不清楚,要不要我帮你补充完整啊?说不定我知道的比你还多哪!”

赵则年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刚猜出真相没多久,本能来这里,希望这十多年来陪他最久的石非石能安慰个只言片语,可是得来的只有讽刺嘲弄。

“你报复梅家堡后,我派人去查过望月楼当年那场大火,世上没那么巧合的事,再加上我救你时你那一身穿着打扮,我猜出你就是梅家堡少堡主梅林深!”

石非石翘着二郎腿,冷嗤一声:“稍一打听,我知道原梅夫人的名讳是赵苇,我想起我的继母似乎也是这个名字……”

赵则年眼睫微动,阁主夫人的名讳他不知道也不方便探听,不然也不至于到今天才知道真相。

“时间很吻合,你和我继母是什么关系,毋庸置疑!”石非石斜眼看过来:“我不能容忍这件事!怪就怪你是那个女人生的,你和石锦是同一个母亲!”

字字句句下来,赵则年心里发堵、无言以对,如一团浆糊般,用筷子也搅不开。他仍依恋多年情分:“那么阁主要把我赶出去吗?”

石非石目光一闪:“如果你们相认的话。”

赵则年在屋里心乱如麻一个多时辰,冯越意才推门进来:“不好意思,一睡就睡这么久!午饭还没有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