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到脸上,叶蔼昏昏沉沉的,这两天根本睡不着,要不是恨意撑着,他真想立刻倒下去,长睡不起,把少庄主的担子也摞了。

去他劳什子的少庄主,去他娘的一叶知秋!若不是身为江湖人,为名声所累,不得不迎合这个接触这个,他们家会是如今这样?

若不是为了一叶知秋,他用得着这个年纪了,还打着光棍?

普通人家像他这个年纪,至少也有两三个孩子了吧?天伦之乐,天伦之乐!

小时候父亲整日忙碌,长大后他废寝忘食,他叶家什么时候有过天伦之乐?

如今,母亲病逝多年,父亲受不了一连串打击、得了失魂症,时不时就要疯一下,大哥没有下落,弟弟也长埋地下,只剩他一个人……叶蔼很想大哭一场,这么多年了,他真的很累了!

叶蔼神情怆然地转回身,想着回去沉沉的睡一觉,哪知这一转身,就对上了一个人的脸。

他沉浸在悲痛和强烈的愤恨中,一时之间反应都迟钝了不少,呆了好几秒,视线才集中起来,浑身的骨头也一下子紧绷起来:“袁庄主?!”

袁守云慢慢地一步步走近:“叶少主在想什么呢?老朽来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你回头。”

叶蔼勉强自己镇定下来:“我来祭拜母亲和小弟。袁庄主来了,为何没人通报我一声?”

“自然是因为我不是正门而入。”袁守云话接得很顺,叶蔼话音刚落,他就接上了。

叶蔼一听,全身防备起来,不管心里有多不安,语气都带着一贯的沉稳:“哦,袁庄主这么急着见我,是因为什么?”

袁守云瞟了一眼叶蔚的墓碑,说道:“行欢的事,叶少主脱不了干系吧?你狡辩也没用,行欢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