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的身体晃了一下,他心神恍惚地走到窗边,看似在欣赏窗外的风景,实则和冯越意刚才一样:心乱如麻。

是了,他想起来了,曾听家中十年以上的长工提过,说他有个亲叔父。

只不过他这个叔父很少到梅家堡去,每次叔侄俩都没能碰上面,所以素未谋面。

冯越意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则年?”

赵则年扭过头去,露出微笑:“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再麻烦梅家,我们搬出去住吧。”

冯越意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也好,不过走之前,咱们得跟梅老爷告别一下。”

赵则年径自朝门外走去:“你去吧,我不去了。”

冯越意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疑惑起来,就在刚才赵则年转身的一刹那,他似乎从他脸上捕捉到了……厌恶?

到了客栈里,赵则年为冯越意把了脉,道:“奇怪,你身上的毒似乎清了大半。”

他意有所指:“就跟吃了解药一样。”

冯越意感念他那夜的守护,也不再瞒他:“诚如你所说,我确实吃了解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雇主给我喂下毒药,让我帮她找人,那解药需一个月吃一次,我之所以会毒发昏迷,就是因为没能及时服下解药。”

赵则年懂了:“难怪那天早上我出去洗脸,回来见有人从你房里出去,追到街上却追丢了人。你这个雇主,确实很不一般啊!”

他自认行走江湖以来鲜有敌手,却还是把对方给追丢了。

“唉,这不过能保我一个月罢了,真正根除,却是难了。”

赵则年拍拍他的手背,扭过头去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