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语气平平:“梅老爷好。”

梅小蕊揽住梅盛南的手臂,半是委屈,半是重活过来的欣喜:“爹,我和哥哥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强盗,便是这位赵公子救的我们!”

梅盛南早发现儿子身上有几处伤痕,女儿也是略带狼狈,听了这话,又将赵则年打量了一遍:“多谢赵公子出手相助,救下我这一双儿女,梅某感恩在心,必盛情回报!”

他目光一低,看向赵则年怀里的人:“但不知这位公子是怎么回事?”

梅行风匆匆地解释了一下,便让人去请大夫。然而结果都一样,冯越意注定了寿命所剩无几。

赵则年坐在床边神色淡淡:“此事本与你们无关,何须心怀歉意?你们一路照顾冯越意,屡次破费给他找大夫,说起来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是!”

梅行风摇起头来,跟拨浪鼓似的:“赵公子言重了,没有赵公子,我兄妹俩连家都难归。”

赵则年低着头,把冯越意越发冰冷的手塞到被子底下。

梅小蕊注意到这个举动,只觉他做起来十分温柔,像是充满了呵护之情,她顿时恍然大悟,同情地说道:“赵公子,事已至此,你最好看开。”

梅行风一听,也明白了什么,同感地点点头:“是啊,还是看开些的好。”

赵则年茫然地皱着眉毛,心想都在胡言乱语啥,什么看开不看开的,身中剧毒的又不是他!

他无意与人废话,以赶路疲累的理由将梅家人打发出去。

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来,倒出一颗棕色的药丸,捏着冯越意的下巴,把药丸塞进嘴里去,再把手掌印在其后心,以内力化开,催发药力。

做完了,他走到桌边倒茶喝。

凉茶入口,赵则年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明白了梅家兄妹刚才所言何意,不禁无语地摇了摇头,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误会他和冯越意的关系?

半夜里,冯越意突然惊醒过来,趴在床边吐了一滩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