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震惊到了极致, 金发青年反而诡异的冷静下来, 用失真的声音冷冷否认着,“琴酒,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那个卧底?”

他抬眼望向琴酒,因为失血而脸色发青,配上肃杀到堪称恐怖的表情,整个人平添了几分阴暗和诡谲。

“你醒来之后没多久就看见了他,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指认他,反而现在才蹦出来说他就是重伤了你的公安卧底?!”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没有必要向你这种蠢货报备。”

琴酒的表情隐藏在宽大的帽檐和纷乱的刘海下,唯有声音嘶哑的传出来。

“比起我,你们两个才是更应该解释的那一方,不是吗?”

他用伯莱塔的枪口指了指他们面前的手机,背光的冷笑像面具一样,说不出的可怕而生硬。

“为什么科涅克在自己暴露的时候会联络你们两个,让你们不要到我这里来?”

死寂。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维持着仿佛焊在了脸上的冷漠表情,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的手机。

有一个答案,萦绕在他们两人的心头,但他们谁都没有勇气把它说出来。

——科涅克,不……黑泽瑛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是因为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暴露,计划好了在今天脱离,而他们是他唯一的软肋?

他知道憎恨他的琴酒找不到他的时候会用他的软肋威胁他,所以才让他们躲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动机是什么?担心他们吗?在意他们吗?

可如果真的在意,那之前的欺骗算什么?伤害又算什么?

赤井秀一想起海边聆听的那个身世凄惨的少年的故事,想起自己当时的动容,想起为他的遭遇而愤怒、担忧、痛苦以至于辗转反侧的日日夜夜,想起为了将那个人带离组织而精心策划的一切。

他以为那个人被冷酷的科涅克操纵着,以为他所表露的残酷都是迫不得已,以为分手时他之所以能毫不留恋,是因为想让自己留在光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