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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下人将钱囊掏一把抓出来,往台子甩下去,坐在二楼的豪客们,纷纷解囊打赏,往戏台上抛钱。

贵族青年看到这副作派,不由得皱起了眉毛,与此同时,胖子也注意到这位青年竟然干坐着,没打赏?

胖子就不太乐意了,这个叫托托的胖子,是西域人,是兰贵坊里叫得上号的有钱大老爷,人人见了他,都要弯腰唤一声托托老爷。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建立在地位尊卑上的,托托是临安城有脸面的酷吏,所谓吏,就是不能擢升为官员的雇员,是为官员打工的。

皱眉的贵族青年身穿元服,发饰,颈链手环指环全是元饰品,身后站着四位元束的壮汉随从,能使唤元人做随从的,更是人上人。

俩人只这么一对视,托托知道了,这位贵人来头不小。

也不知道这位贵人为何皱眉,托托笑道:“看这位兄台也不是本地人,我跟你讲,兰贵坊里最有名的戏,并不是《武松打虎》,现在只是预热场子,待会儿的《赵飞燕》才是压轴。这出戏叫座又叫好的并不是武松,而那只老虎……”故意把最后老虎两个字拖长了语音。

果然,贵族青年眉毛微挑,好似有些兴趣。

贵族青年伸出食指,朝托托勾了勾,意思是让他坐到自己这桌来。

托托当然懂,立马屁股摞了窝,猫着腰坐了过来。

贵族青年抬起左手,身后的随从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即放了一枚金叶子在他掌心。

托托看到那金叶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心有灵犀那么一瞬间,他知道这枚金叶子是要赏给他的,外地人嘛,没啥见识,只要聊上话了,出手也阔气。

他的胆子就有点大了,抬眼看了,这一仔细看,不由得一怔,虽然有轻薄面纱遮脸,但那双眼睛,那两道眉毛,甚至那饱满的额头,竟然生得这么熟悉。

托托脱口而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