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哑然失笑,轻手轻脚把他露在外面的胳膊放了回去,又将床塌边烛台灭掉,才又躺了回去。

昏暗的月光从窗外投来,殿内一切都笼在朦胧之中,而沈赫的目力却丝毫不受影响。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毫无顾忌的肆意的注视赵瑜,目光炙热的几乎要把人灼伤。

自从十五岁那年做了一个荒诞的梦后,沈赫在数日的慌乱无措之后终于明白赵瑜在他心中是怎样的位置。

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他是沈家仅存的血脉,更何况赵瑜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一样的存在,虽然平日嘴上总是嫌弃,但若他惹了什么祸也会第一个出来维护。

若被赵瑜知晓了自己对他抱有那样的想法,沈赫不敢想他会有何反应。

那段时间沈赫几乎是躲着赵瑜,恰逢西戎进犯,他便逃也似的入了军中,一去便是五年。

起初他不敢给赵瑜写信,也不敢去想两人一起时的所有事,但后来沈赫发现,不论白天如何逃避,到夜里他思念的人依旧入梦。

直到一次他重伤昏迷,生死悬于一线之时,他恍然看见赵瑜恸哭的脸,咬牙挺了过来。

待他昏迷了半个多月醒来,才从父亲口中得知太子病逝的消息,更听到姑姑因此与赵瑜疏远的传言。

沈赫当即便红了眼要回京城,被父亲斥骂一顿关了禁闭,因大晋军队五年一更戍,非召不得还京,更兼西戎扰乱不断,身为大晋将士,怎可因私逃离。

沈赫只得留下,待痊愈后更日夜操练,上场杀敌犹如阎罗,把一直侵扰不断的西戎骑兵赶回北方,龟缩不敢再战,他亦一步步从小兵成为忠武将军,兵士莫不敢服。

后两位皇子叛乱,先皇驾崩,赵瑜即位,待消息传到边境事情已过去半月有余。

得知赵瑜无碍,沈赫却并未放心,他知赵瑜自小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云游天下,如今却成了最尊贵也最不自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