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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故事讲到了尾声,沈姝的呼吸绵长起来。

温桓垂眸瞧着睡得沉沉的姑娘,吹灭了一旁的安神香。

“后来,那只猫回来了。”

讲完最后一句,他站起身来,半晌,喟叹似的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难过,可也别难过得太久。”

他的兔子就该长乐无忧,比其它兔子都快活一点。

她不该为了任何一件事难过得太久,包括他。

温桓有些遗憾地抚了抚她的眼睑。

因着安神香的作用,沈姝的意识都有点昏沉,听到这句话时,她过了一会儿才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少年说的是什么。

她伸出手,握住了温桓的手指。

少年僵了僵:“行了,逗你的,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

沈姝的手还牢牢握着他的小指,看起来还没彻底失去意识。趁着这个当口,温桓沉吟片刻,俯身在沈姝的耳畔说:“姻缘的的确确不是个好东西。”

沈姝气得想要按额角,可手半点都抬不起来了。

生死关头,他倒是挺挂念她的姻缘。

温桓熄了烛火,想了想,将那本经书留在了书案上。

关上屋门,少年的神色陡然阴骘下来。

阿云熄了灯,却没有睡着。温桓很有手段,这些李荣曾对他千叮咛万嘱咐。

他原本是不信的,青衣的少年眉眼昳丽,面上带笑,除了偶尔喜怒无常,眉目间泻出些戾气,似乎也没多可怕。

今日,他端鱼汤给温桓时,少年还笑吟吟地同他聊起了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