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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祖追在他身后,只有和玉芝一起时,他才不会像赶路人那样走得快,会慢下来等着她。祖祖心想,他和马丁真可怜,在他心里算不上什么。在一个路灯下,他停下来掏烟,却发现没火。

“刚才你亲她了?”祖祖问。

“嗯。”他一边将烟装回去,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像上次那样亲她吗?”

“上次?”

“嗯,上次,你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都瞧见了。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他不高兴,反而很失落。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长,他们越走越快。遇见一个路人时,他借到火点燃烟。他将祖祖送到拴马车的地方,然后独自到河边溜达。

穆林太太已经去了街上两次,盼着能哪里撞见玉芝,然后把她拽回去。天已经快黑了,如果她今晚不回来,恰好科学家又回来了,她该怎么帮她隐瞒呢?

好在玉芝从大街的尽头走了过来,步调像只在高墙上打转的病猫的,望着满院子的忧愁,没有退路,越病越重。

穆林太太小跑上去迎接她,玉芝闷闷不乐的样子把她吓了一跳:“去哪儿了?天已经黑了。”

“去偷了个盘子,你要叫警察来抓我吗?”

“听听你说的像什么话!”穆林太太为自己的一片好心被误解而伤心,“你嘴弄伤了?”

“不小心被一个男人的牙齿刮到了。”

穆林太太被她大胆的言语吓到了:“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不管你犯了多大的错,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你明白吗?”

玉芝歉疚地看着穆林太太,点了点头。回到家后,她剪断了电话线,舒服又绝望地躺在床上。

电话打不通,他只能写信让祖祖帮忙送去。祖祖将信封交给钟表店上了年纪的老板,请他帮忙读一读。老板和他有交情,有次他的假牙掉进水沟,是祖祖帮他捡回来的。

老板戴上老花镜,枯瘪的嘴唇动起来:“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他拉下眼镜,眼珠上翻盯着祖祖,“谁的信?”

“保密!你快读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