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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他们谁泼的汽油,谁点的火,没人知道真相,但我问你,一个女人要自杀,会选择放火吗?当然不会!她因为被冤枉,最后真的气得发了疯。他假惺惺地给镇长说情,最后靠钱打点好一切,把她关进了阁楼。有人还夸他做了好事,可火不就是他放的吗?”

玉芝手心冰冷,问:“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不用谁告诉我,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

“为什么你不相信法律的评判呢?他是无辜的。”

穆林太太惊得张大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是个可怕的纵火者!”

玉芝按了按发酸的眼眶,求穆林太太暂时闭上嘴巴,但她依旧喋喋不休,趁热往她脑子添加炸药。

牧师夫人生病后,照顾凯蒂的人换成了一个男人。

他今年三十四岁,还未成家,是牧师太太的亲侄儿,拥有家族遗传的腼腆和少言寡语,是照顾她最合适的人选。按照姑妈的指示,他除了送饭送药,每周两次烧草药水给她洗澡,其它时间都不用理会她。

凯蒂并没因为换了照顾她的人而有任何不适应。她看清了这个新帮工,身材矮小清瘦,戴了副高度近视的无边眼镜。睡觉之前,他将药端上去给她。

凯蒂从沙发上爬起来,脱掉毛衫和晨衣,扭了扭脖子,看见他呆在门口,轻蔑地挑了挑眉:“那个女人没告诉你要帮我涂药,还是你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他稍微走进,透过五毫米厚的镜片,他看见她身上有很多红斑,胸前甚至整块都是。他用纱布沾上药水,把药膏抹在那些斑块上。

“这……都是烧……伤吗?”他结结巴巴地问。

“不是,是遗传的红斑。”

几天后,他分清了凯蒂身上暗紫色的瘢痕烧伤,玫瑰色的斑是来自母亲的遗传。时间在他们身上酿出一种微妙的情感,晚上她吃过药后,他会留下来和她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