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是,你口口声声说着效仿古法才能长盛不衰,若你这话真的没错,那请淳于博士告诉在下,那夏商周到底是如何亡国的?”

淳于越这话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李斯紧跟着站出来:“三皇五帝推行的制度从来不曾重复,祖孙三代所施行的制度更不可能完全一样,制度的发展是因时代变化而产生,从来就没听说过后代的制度一定要与先辈的制度完全一样或完全相反。”

“真正适合的制度,从来都是结合当前现状与先辈经验因地制宜,一定要与先辈相似或相反,只会给整个国家都带来灾难。”

林阡还顾忌着自己的身份,没有对淳于越恶言相向。

李斯可没有这样的顾虑。

他看了淳于越一眼之后,毫不客气地开口:“陛下之功勋前不曾见古人获得,后大约也难有这等开创之举,此等万世不朽的功勋,又岂是那些愚蠢迂腐的儒生可以理解的?”

“况且就如谷丰侯所言,淳于越所提出的古法不过是周朝,甚至是周幽王之后,各大诸侯国之间推行的法度,这可称不上什么古法。”

淳于越被林阡抓住漏洞逐字逐句地反驳,已然面色铁青,如今又见李斯竟然比林阡说得更加不客气,表情更是难看得吓人,那黑沉得仿佛能滴下墨来的脸色,周围人看着都忍不住往旁边挪了好几步。

李斯却还在持续输出:“异时诸侯并争,厚招游学。今天下已定,法令出一,百姓当家则力农工,士则学习法令辟禁。今诸生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丞相臣斯昧死言……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引用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