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数疼得嗷嗷叫,想要反驳,却顾忌旁边的嬴政而不敢开口。

钜子无奈,继续接着之前的话介绍道:“这孩子哪儿哪儿都好,墨家留下的典籍以及之前研究出的东西他几乎一看就会,但就是坐不住,学东西也是囫囵吞枣学个大概,基础根本不扎实。”

说着他又列举了一些墨数曾发明的小东西。

说完叹气,“像是之前被谷丰侯与李丞相等人赞不绝口的那些会动的木头动物,便是这小子根据我们之前做的一些小玩意儿自己折腾出来的。但也就这样了,他定不下心去学东西,现在还好,以后只怕走不长远。”

墨数忍不住回他:“是我不愿意学东西吗?明明是因为你们不会教!”

钜子瞪他:“我们怎么就不会教了?”

墨数气鼓鼓地回复:“难道不是吗?每次你们教我做点儿什么东西,我问你们为什么那么做,你们总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问得多了,你们便用‘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老祖宗就是这么做的、因为只有这样做才最好,大家也都是这样做的’一类的话搪塞我,你们自己教得囫囵吞枣,凭什么说我学得囫囵吞枣?”

他视线余光瞥到了矿车,心里又不免涌出一股气,“就好像那提水机,您自己都带着人将东西造出来了,甚至都会改良了,可偏偏我问你为何那般改良,你便总说那样改良会更好,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也可以这样改良,但我不知道原因,以后遇到情况类似但并不完全相同的情况,又该怎么做呢?你们不说,我怎么学?”

林阡惊愕地看着他,可以听出来,墨数对这种情况早已经积累了满腹怨气。

嬴政皱眉,转头看向钜子:“你们不曾认真教导这孩子?”

钜子喊冤:“陛下容禀,我们墨家自古以来都是这般传承,有什么新鲜东西被人是创造出来,将制作方法传下来让后人学习便是,从来也没有人去管背后的原因。”

就像有人发明了梯子,大家知道该怎么做就够了,很少有人去管为什么这么做。

墨家钜子做的东西多了,本人心里倒是隐隐约约知道那些东西那样做的原因,但从未想过要将其整理出来,或者说即便想要整理也不知道该用怎么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