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寒用力揉了揉脸,将眼底的水汽散去。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握紧,用力到发抖。

一步一步走到寺庙外面,一抬眼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荣胥。

荣胥沉着眉眼,手里拎着一个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叮当猫保温杯,看起来既矛盾又好笑。

在看到池寒后,荣胥的眉心一松,几步向前。

“怎么去了这么久,眼罩找到了吗?”荣胥帮他整了整因为跑步有些凌乱的围巾,笑了下道,“喝水吗?你要的滚烫的水。”

一见到荣胥,池寒忍了好久的情绪终于抑制不住,他伸手拽住荣胥的衣服,整个人都埋了进去,浑身抖得厉害。

当听到压抑到极点的呜咽声从怀中传出,荣胥这才发现池寒竟是哭了。

他的心瞬间缩成一团,连忙心疼的把人搂住,低声道:“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人欺负你了?”

荣胥一想到刚刚池寒可能在里面受了欺负,面上顷刻间就镀了层冰霜,他眼神阴鸷,声音却依旧温柔。

“别哭,小心风大一会儿吹得脸疼,在里面遇到什么了你和我说,池寒……乖,听话。”

池寒已经不像刚才抖得那么厉害,但是依旧不愿意抬起脸,仍然死死的抱着荣胥。

池寒不愿意说,荣胥没法,只能把人揽进怀里,眉目沉沉的看着寺庙内,满眼的戾气。

刚刚还在里面许愿的他,此刻就生了将这莲花寺连根掀了的念头。

他本来就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还怕惹怒神明吗?

几分钟后,池寒松开了些力气,闷闷的说道:“怎么办,你衣服好像被我弄脏了。”

荣胥完全没在意这个,他分开了些距离,低头仔细看了看池寒的神色。

眼睛哭红了,鼻尖也是红的,看上去委屈极了。

山顶风大,这满脸的泪痕一吹就全是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