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那我们不剪了,现在回家好不好?”

荣胥呼吸微快,他的视线落在旁边那些人脸上。

惧怕的,好奇的,甚至还有些许怪异。

这些目光自从池寒和他走到一起后,就没有停过。

荣胥知道自己的模样,也无所谓别人的想法。

可他们这么看池寒不行。

一想到会有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去看池寒,荣胥就觉得胸口闷的喘不上气。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如果把这碍眼的头发剪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哪怕是表面上的,荣胥也愿意。

“没事,剪吧。”

荣胥闭了闭眼,平静的说道。

池寒本来想带人离开,但荣胥却十分坚持,他妥协道:“那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啊!”

荣胥小小的点了点头,躺到专门洗头的椅子上。

温热的水一触及到头皮,荣胥的手瞬间就扣住了椅子边缘,青色的筋脉崩起。

这熟悉的溺毙感让他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坠池的那天。

他紧闭着眼睛,几乎喘不过来气。

就在他想要坐起的时候,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拉住了他冰凉的左手,并且紧紧的捂在掌心里。

那是池寒的手。

荣胥有些慌乱的回扣住,将两个人的手指紧密的交缠在一起。

耳边“咚咚”的心跳声终于不再加快,他逐渐平静下来。

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池寒就在他旁边,相握的手把他从漆黑冰冷的池水里拽了出来,皮肤的感觉也开始回归。

荣胥动了动手指,贴的更紧了些。

发型师一边动作麻利帮荣胥洗头,一边忍不住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