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清并没有把记者放在眼里,百无聊赖地一张一张地切换着被拍到的相片,像是这些照片随便他选一样,脸上的神色看不出异常,但就是这样没有异常到表情才是最可怕的。

“不好意思,我马上删,马上删!”

记者假意妥协,准备伸手夺过相机就跑,可他刚伸出手,就被薛文清一把抓住,紧接着膝盖内侧骤然一疼,整个人都跪趴在了地上。

他的手被薛文清死死地制在背后,然后薛文清极其随意地用脚踩住记者的手臂,把他压制在地上,像是对待一个牲畜一样,只是为了腾出手方便看照片。

他滑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先是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摩挲了一会儿相片里那人的脸,似乎非常满意。

他把相机放在地面上,捏了捏那名记者的手臂,声音不轻不重,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而且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平常习惯用哪只手?是右手吧?我刚刚看见你用右手按的快门,前面的随你怎么写,但后面的要是多写一个字,我保证,你的手以后一个字也写不了,

李砚青现在是我的救命稻草,溺水的人一旦抓住一样东西就不会再撒开,我不会计较这棵稻草上面爬着的虫子。”

他调整了一下语调,手上稍稍加重力度,声音不高不低,很平缓,但却听得出来满是威胁,

“但,要是这只虫子不小心把我这棵稻草咬断了,我不介意拉它一块下水,并且在我淹死前,我一定会先捏死它,所以,该怎么写,你自己掌握好分寸。”

记者点了点头,被薛文清吓得不轻,抱起相机撒腿就跑进了黑暗中没了踪影。

薛文清看着他连滚带爬的跑远,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砚青啊,我的砚青……我有多爱你,你还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