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星光洒下来,宁海棠抬头仰望,乌云遮住了皎月。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停下来享受夜晚的时候,他要赶路。

于是勒紧缰绳,手里的皮鞭抽在了马背上,马儿便疯狂的奔跑起来。

可是随着马速加快,身后的段熠微显然是坐不稳的,他的身子上下不停颠簸,只能靠贴着自己的后背来勉强支撑,但也支撑不住。

眼看段熠微就要滑落下去,宁海棠还是咬了咬牙,抓住他的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身。

然后一手按着他交叠的双手紧紧的扣在自己的腹部,一手勒紧缰绳,继续前行。

终于在晨光微熹的时候,到达了渝州城外。

但他没急着进城,而是在城外的郊野找了个看起来挺老实的农户,小心翼翼的递过去了些银两过去,问:“大伯,能让我在你们家休息一下吗?我的朋友受了点伤。”

农户看起来憨憨的,却心地善良,连钱都没要,就让他们俩在自己家住下了。

还送给了段熠微一身干净的衣服和一个沐浴洗澡的木桶。

宁海棠本来只是想让段熠微好好的休息一下,倒没想给他换衣服洗澡,可是把他丢在床上看着他满身的血污,觉得这么脏兮兮的进城也不太好,太引人注目了。

还会把自己的衣服也弄脏。

于是决定,把他给洗干净。

他放好热水后,就开始剥段熠微身上黏在伤口上的衣服,因为已经跟骨血紧紧的粘在了一起,他只能硬撕。

血肉连着皮被他心狠的撕下来,只听“撕拉”一声,段熠微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可他还没醒,就算没醒,脸上的汗珠还是成串的淌落下来,可见极其痛苦。

宁海棠不禁纳闷:醒着的时候你不嫌疼,睡着了反而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