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熠微摸了摸怀里的小猫儿的额头,不烫还有些冰凉,只是额头淌落了许多晶莹剔透的雨水,一颗颗挂在白若凝脂的皮肤上,好似珍珠一般。

他宽大的手掌帮他细细抹去,“跪在外面这么久,有什么感想?”

“没有感想。”宁海棠没好气回他,还别过脸去故意不想让他碰自己。

话音刚落,他发觉周遭的雨似乎停了。

结果顺着段熠微另一只握着木柄的手往上看,原来是一把伞打在了头顶。

段熠微的表情,在雨夜里完全看不清,如他那总是围绕的墨色一般,是层永远都拨不开的迷雾。

“看来,你还是什么都没学会。”那冰凉的声音,随着再一次的烈雷,落在了宁海棠的身侧和耳畔。

“段熠微,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吗!”宁海棠声色凛冽,又夹杂着大雨滂沱的凄厉。

“你让我跪我便跪,你让我做妓我便做妓,我只求你带我回趟黎阳,对你而言就这么难吗!”

“呵。”段熠微突然冷冷的笑了,旋即道:“那行。”

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但无所谓了,宁海棠现在是不可能如秦小玉一般的。

再说,既然他如此乐意给自己那五万将士当妓,那就让他去当。

他若是受不了,自会哭着求自己放过他。

段熠微就这样下定了决心,也同时松开了手,把宁海棠甩在了冰冷的台阶上。

“继续跪,跪到明早。”

身体被重新丢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地上的泥渍溅了宁海棠满脸,亦夺走了他仅剩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