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多事了?”

他的声音很轻,司南却觉得有一只手伸到了胸中,将他的心脏死死地掐住,疼得几乎不能喘息。可都这么疼了,他竟然还是笑着的。

“你离开的日子里我也曾想过,自己是不是太专断了。”他语气中带了些自嘲,“我给你的东西,好像你都不需要。我提醒过自己得改,可火气一上头,就什么都忘了。”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司南反问道,“反正我原先什么都没有。”

“……”唐蒲离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你不要老是惯着我,好歹也要小惩大诫一番吧。”

“嗯,你说得对。”司南走近了几步,伸开手臂拢住了他的身子。

“……这不算惩罚。”

“舍不得。”司南觉得头顶暖烘烘的,应该又是被他揉了揉,“我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东西屈指可数,你是第一个给我这么多的人,而且,”他抬起脸,摸了摸他有点胡子拉碴的下巴,“真正专断的人,从来不会这么为他人着想吧?”

“哎……”深深的叹息从上方传来,“我一点也不温柔,温柔的是你。”

司南有些好笑,他这一根筋可是在军营里都出了名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性子太直,一点也不体贴,也只有在唐蒲离身边才跟突然开了窍一样。

他想起来,之前谢平凉喝着酒说,唐蒲离只有对他才会这么好。

也许他们都只是普通的人,只有在遇到彼此的时候,才会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月朗星稀的夜幕中,只剩一对星子闪烁着清亮的光泽,它们挨得很近,像是在亲密地互相依偎着,兢兢业业地点缀这片广袤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