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本人也被气得心疾复发,竟一时卧床不起。众太医在屋外战战兢兢地候了一夜,皇帝却觉得他们不顶用,下令自己不见任何人,不耐烦地着人将他们都哄走了。明妃为此特地洗手做羹汤,端到了寝殿前,竟也被拦了下来。

姚公公不紧不慢地挡在她身前,说话还是慢吞吞的调子,但软硬不吃,死死地遵循着这道圣旨。

“母亲,这我们该如何?”听闻皇帝不肯见人,四皇子便着急地跑到了明妃宫中,“见不到老头,枢密院的禁令就解不了,我们的人马就成了一潭死水啊!”

“不记得我怎么教你的了吗?”明妃定定地望着桌上那碗凉了的汤盏,“遇事莫要惊慌,一惊一乍的,能成什么大事。”

“可司南死了!不是我们杀的,那一定是祁子英!他想嫁祸给我,让我失信于唐蒲离!”

“司南死了对我们未尝不是件好事,”她淡淡道,“这件事定然是祁子英的手笔,想挑动我们与唐蒲离的矛盾,坐收渔翁之利,可这也恰恰是机会——”长长的指甲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响声,“破局之法,唯有快刀斩乱麻。”

“母亲的意思是……现在行动?”

“没错,否则等到唐蒲离想调动他的势力对抗我们,变数就大了。”

“可是枢密院——”四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语调,“现在他严查枢密院,我们一旦动作绝对会被察觉治罪,母亲!”四皇子恳切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杀头?那个老头拿什么杀我们?”明妃冷笑一声,“景儿,你莫要把他想得太厉害,诚然,十年前他励精图治,手段确实过人,可现在,他不过是一个将要病死的老人罢了。”

“枢密院只有一半是听他号令的,而现在没了徐朗,剩下的人就是一盘散沙,聚都聚不起来,”明妃眯起了眼睛,“徐朗失踪之后,我们随时可以逼宫。”

“那先前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