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骂的……”唐蒲离按住司南因为紧张而起伏的肩头,“是鞑|子的话吧。”

“是。”司南艰难地点了点头,他在边疆呆了数年,对鞑|子那几句脏话熟得不能再熟。

这些私兵长得并不像大部分鞑|子一样长鼻卷发,身形高大,单从外表并不与中原人相差太多,官话也说得顺溜,是以他们一直都没有发现,也许这些鞑|子是中原人与藩帕人通婚所诞下的孩子。

可是魏引藏私兵,竟然不单单藏得是中原人,竟然还藏了藩帕人!

“大哥哥!”一声哭喊打断了司南的思绪,他低头看去,池池正从不远处仿佛是见到了救星般一把扑过来,紧紧扯住他的袖子,眼睛哭得通红。

“不是我说的,王大人的事情不是我说的。”池池哽咽着道,“我刚刚只是听到了你们的话,被吓到了,我真的没有说!城里的大家已经变得很可怕了,我怕我说了以后,大家会变的更可怕……”

“我知道,不怪你的。”司南蹲下身轻轻摸着她的发顶,感觉到了掌心下的一阵颤抖,心里也一阵苦涩。

云城的百姓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是不是他们的责任?王元凯的死尚不清楚,可谢平凉是他们送到魏引府上的。

可是无论是他,还是唐蒲离,只是想把云城百姓从苦难中解救出来而已啊!

“司南!”唐蒲离忽然厉声道,“有老弱妇孺被卷进去了!”

司南一凛,站起身,发现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似乎是妇人发现家里的男人迟迟不归便出来寻,外层的人群推搡着推搡着,将那些妇人也推进了人群中。

“喜子,去带弟兄们救人。”司南咬了咬牙,“就算敲晕那些人,也要把手无寸铁的妇孺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