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蒲离才不管他。司南的衣襟都被他挑得松开,眼睛里笑得都是水汽,在烛光下一闪一闪的。这副场景落他眼里,活色生香不为过了,此时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

“啊,不对。”司南脸色突然一变,推了推唐蒲离,“大人你闻见了吗?有火油味儿!”

唐蒲离的心情瞬间将到了冰点。

司南见他直起身,拾起了地上的拐杖……与此同时,好像有什么黑黢黢的气氛在他周身凝结。

“大人?”司南不自觉地裹紧了领口,不知道哪里漏了风,冷飕飕的,“大人知道哪里……能走?”

“不知道啊。”唐蒲离掂了掂手里的拐,突然毫无征兆地,那只拐骤然脱手而出,如脱弦之箭一样往船的侧壁上飞了出去。

砰——一声重击之后,拐深深地嵌入侧壁,随之密密麻麻的裂纹以拐杖为中心向外如蜘蛛盘丝一样扩展开来。

唐蒲离扶着拐抬脚一踹,船壁就跟锅盔壳子一样脆脆地碎掉了,哗啦啦的木屑掉了一地。

“现在有路了。”唐蒲离拔出嵌在木板里的拐,不,拐杖外面那层木质的外壳早就碎了,露出里面银光闪闪的铁芯子——合着那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剑啊!

这力度,这准头,这气势……唐蒲离瘸腿的这两年一点也没少练啊!他以为唐蒲离每天拄着拐在老人散步,结果人家拖着把大剑健步如飞。

冷冷的海风从船外灌进屋里,灌到司南呆呆的脑袋里。

他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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