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相加的结果,就是司南被迫一边躲着人一边观察人,整个人矛盾到了极致,他又怪不得旁人,只能把这股怨气强压到唐蒲离身上,打心底里更厌恶这男人。

不知是不是心底的怨念太过强烈,司南悄悄观察的时候有好几次都隐隐约约跟他碰上了视线。唐蒲离总是被人群围在中心,脸上挂着温和得体、完美到如同玉石雕刻般的笑容,而他总是躲在站岗的队伍中,站在不入流的边边角角里,是一个随处可见又任人可替的侍卫。

然而,在视线偶然擦上的一瞬,所有的喧闹都消失了,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也就是在这转瞬即逝的刹那,他似乎从那张带着面具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格格不入的情绪。

——促狭,是那种老神在在又傲慢的促狭,仿佛在说:我看到你了。

莫名其妙。

更讨厌了。

司南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今日的轮班很快被打发过去了,他生怕迟则生变碰上不该碰见的人,赶紧溜出了宫去旺兴盛。

“军爷,又来啦?”

“老样子,小笼包子加咸豆浆。”司南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了下来。

“军爷……”小二的脸上带了些难,“咱们刚开张就接了笔大单,有爷订了咱们所有的小笼包子,而且……”

“那没事儿,”司南和蔼地笑了笑,“换成花卷包子馒头都行,你们有什么换什么,咸豆浆有就行。”

“而且,他把咸豆浆也订完了。”小二讪笑着把剩下半句话说完。

司南就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