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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溺爱你 草菇老抽 2691 字 2个月前

布展时还人多手杂。艺术品除了要小心受损,还得当心一些已经有名气的作品被人偷走、被人用仿品掉包。这也是为什么大师真迹在展出前都是用复制品、仿品去代替真品进行布展,方便工作人员调整展览环境。而大师真迹要在展览开始的当天、甚至是开展的一小时前才会被运送至展馆。

可以说布展期间是展品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而骆家诚作为鹤寿轩的负责人,这次参展的三十九件展品都需要他一一关注到,他身上的责任与压力实在不是一般大。

闻月与骆家诚相识多年,哪儿能不知道骆家诚为什么会跟只炸毛猫一样张牙舞爪?

“擦擦汗吧。有什么话擦完汗再说。”

上前几步,闻月递给骆家诚几张纸手帕。

望着手里的纸手帕,嗅到了冰凉薄荷香的骆家诚一顿。“冷静点”、“焦躁也没用”、“事情要一件一件解决”,诸如此类的安抚闻月一个字没提及,偏生骆家诚就是感觉到了闻月的意思。

暂时把布展安排还有为其他参展者答疑解惑的工作交给闻月,骆家诚闭上了因为焦躁而有些失控的嘴。

他拿闻月给的纸手帕抹过自己的额头,擦干衣领里的汗水,随后不着痕迹地深深呼吸。

或许是被薄荷冰凉的清香抚慰了绷得死紧的神经,骆家诚不一会儿恢复了脸色。

闻月的《白洞》是这次的主展品,其他展品或多或少都要以《白洞》为中心来陈列,因此整个展厅是以《白洞》来定调性的。作为《白洞》的创作者,闻月对整个展厅该如何布置有宏观上的把握。

加之闻月又是年少成名,她的参展经验与经验转化而成的眼界比在场大她十几二十岁的创作者还要多上数倍。骆家诚这个总负责人没有参与谈话,她一个人竟也能carry全场。

“灯光设置肯定得改。展台和我们预想的有高差,原有的灯光效果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无法实现的。”

不同的作品有不同的展示方式与观赏方式。根据展馆环境、条件的不同,事先为展品量身定制的最优打光方案不一定适用。也因此在布展现场重新规划对展品的打光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次威尼斯双年展主办方分配给鹤寿轩的展馆并不是四平八稳的方形大展厅,如何把展品分配到合适的位置、如何以灯光引导参观者走向各个位置的展品,如何让灯光配合展品呈现出展品所想表达的意义……

这些问题都需要骆家诚与展品的创作者们还有现场的工人们详细沟通,并将沟通结果实际地设置出来。

然而这种随机应变对于第一次参加国际级展览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听到闻月的判断,一位四十来岁的参展者面露担心:“现在改还来得及吗?……要不我就凑合凑合算了?”

“凑合?你如果只是来凑合的,干嘛不把参展的权利让给其他没被选中的人?”

骆家诚的口吻还是那么不客气,只是这会儿插话的他看起来比之前冷静多了,至少记得抽一鞭子给个甜枣:“老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别说你不一定能参加下届的威尼斯双年展,下一届主办方也未必会再邀请我们鹤寿轩。”

“国际知名的舞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你真的要用‘凑合’来浪费一次难得的机会?”

骆家诚说罢,闻月也好脾气地笑道:“吴老师别担心。一定来得及。”

“你想,你拼一拼,说不定能让展出更圆满。你要是这会儿就放弃,之后你一定会后悔,而且是每次想起这次的展览都会后悔。……那种感觉是真的很难受,我不希望吴老师和以前的我一样,听到展会就会回忆起自己没能尽全力的那个时候。”

“小闻……”

被闻月称作“吴老师”的参展者眸光震荡两下,果然朝着骆家诚与闻月点头:“……我现在就去量高差,然后重新规划展品打光!”

闻月与骆家诚默契地对视一眼,仿佛无声地在空中击了个掌。两人再接再厉,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以极高地效率处理着其他参展者布展时遇上的问题。

不懂艺术,不懂展览,也没法帮上忙的李敏栋站在远处,站在不会妨碍到布展工作进行的外围,他孤单地眺望被他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的闻月。

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瞬间,闻月和她身旁的骆家诚显得是那样登对。尽管他听不到那两人在说些什么,就算是听到了也多半也没法理解那两人口中的专业术语,可他就是能感受到闻月与骆家诚之间的那种默契。

心间下起滂沱大雨,连嫉妒的火焰都被浇熄。

清楚地知道闻月和骆家诚是在工作,李敏栋没法吃醋、没法生气、没法不甘、没法难过,甚至没法有什么抱怨。

布展时还人多手杂。艺术品除了要小心受损,还得当心一些已经有名气的作品被人偷走、被人用仿品掉包。这也是为什么大师真迹在展出前都是用复制品、仿品去代替真品进行布展,方便工作人员调整展览环境。而大师真迹要在展览开始的当天、甚至是开展的一小时前才会被运送至展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