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是,因为受到这些人的影响,网络上不光许多人认定闻月的作品是烂作,还认为把闻月的作品摆展厅中心的展览主办者也有过错。
一群十几岁的学生-鸡-血上头,以“正义”之名团刷了这个免费展览。他们踹倒了闻月的银杏树,摔碎了带血的陶瓷翅膀,打破了能让人看到百种色彩的玻璃缸,拍下水流一地、淹没其他展品的画面,在视频里戏谑地笑称这是“司马光砸缸”。
扶住摇摇欲坠的闻月,强迫她在沙发上坐下。李敏栋心里难受。
他不懂艺术,不敢妄谈艺术品的价值。但是他知道闻月有多爱惜她的素描簿,也见过闻月像抚摸自己孩子的脸庞那样充满爱意地去抚触她画室里的画具,与那些未完成的画作。
说句俗套的话,在李敏栋的眼里,闻月的作品就是她的孩子。孩子被人诋毁、被人谩骂,被人殴打,被人破坏……这怎么可能不让孩子的父母们心如刀绞?
平时总让人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闻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抖得这么厉害。
李敏栋很想抱住她。很想很想。
又不得不在骆家诚的目光下抑制着自己的冲动。
——其实不用骆家诚提醒他也没忘,他和闻月不是那种能够随便拥抱的关系。趁着闻月脆弱的时候冒犯她,这是卑鄙又可耻的。
“我……”
“你可不要说你对不起阿明他们的这种话。说这种话没意思。你也别想着赔偿他们。他们没找你要赔偿,甚至没跟你说这事就是怕你多想,怕你难受。”
骆家诚说着摸到了胸前口袋里的烟盒。想到闻月不喜欢烟味,他又放下了手。
“当务之急是解决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