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尚书?”沈嘉确实忽略了这个人,虽然许文茂也是程老的学生,但他多年在刑部安分守己,没有出过什么大错。
“越是谨慎的人,藏得越深。”韩昌说道,“当年你我一起入阁时,曾有人传是你占了许文茂的位置。他这么多年没有升迁,你觉得他会心无怨念么?”
沈嘉恍然大悟,其实当年萧翌也问过他,是让韩昌入阁,还是选许文茂。其实,并非沈嘉占了许文茂的位置,而是韩昌啊。
不过这些陈年旧事早就过去了,还是让它继续埋没在尘土中,不必再翻出来了。
“多谢提醒,韩兄。”沈嘉冲他一揖,真诚的道谢,终于肯唤他一声“韩兄”了。
韩昌闻言眼中有泪,他又摸了摸自己坐了多年的椅子的把手,感慨道:“长青,以后这首辅的位置,交给你了。或许以前,你可能担不起首辅重任。现在看来,你跟着陛下学到了很多。行事作风,越来越像陛下当年。”
那时候萧翌谋反上位,用雷霆手段,压制群臣。登基后频频更换首辅、次辅,内阁多次人员变动;再后来撤换锦衣卫蒋指挥使,重用魏将军等人。每一次行动都是雷厉风行,无人可挡。
而如今,沈嘉整这么一出,和萧翌的作风实在太像了。
他,不愧是陛下亲手调教出来的人。
清嘉七年十二月廿二,韩昌上书乞骸骨,圣上多次挽留未果,赐玺书、金绮、楮币,给驿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