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自己写?”萧翌瞬间看穿了沈嘉的意图。
“是。”沈嘉承认道,“我说过,我不在乎的。”
“这不一样。天地君亲师,你怎可悖逆?”
沈嘉却无所谓道:“我无父无母,又早和君王不清不楚了。现在再加一条赶走老师的罪名,也不算什么。”
“沈嘉,你这样做,算是和文官划清界限,彻底决裂了。”萧翌语重心长的劝道,“哪怕是韩昌,也不敢和你再走太近。你会成为孤臣,将来有任何事无人相帮,无法自保。”
“我有你就够了。”沈嘉说道,“若有一天连你都不站在我这边了,那我要别人帮忙做什么?”
“你疯了,从来没有人敢得罪整个文官团体,你这是自取灭亡。”
“萧微明,我斩断了自己的后路,从此以后我只跟着你。”沈嘉淡淡道,“请你也别再迟疑,别再犹豫,别再一遍遍问我怕不怕了。”
沈嘉早就发现了,萧翌对他们的感情并不坚定。他总是在害怕,总是在摇摆。所以他总喜欢试探沈嘉,老问什么“在不在乎”,“敢不敢”,“怕不怕”之类的问题。
萧翌被沈嘉一语戳中心事,他今日看到程阁老的密折后,心底确实涌起一阵后怕,甚至想要退缩了。要不是沈嘉一直坚定不移,萧翌恐怕会再次向世俗妥协。
“行行行,笔给你。”萧翌起身一挥手,生气道,“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反正朕也管不了你。”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内殿。
沈嘉望着萧翌的背影,会心一笑。
沈嘉拟好旨,萧翌立马盖上玉玺,两个人将这事做得十分隐秘。等到三日后,圣旨颁布,举世皆惊,所有人都被帝王的雷霆手段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