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光唤来府内的掌事,吩咐对方选些聪明的护卫,隐秘地留心定远侯府众人的动向。

她又安排了人手,到上京城内打听各个赌坊钱庄、青楼花舫的位置与经营状况。虽然定远侯府确实投资了一些铺面,但要在短时间内积攒万贯家私,还是不干净的手段来钱最快。

追查晁鸿祯这事,陆齐光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牧怀之。

她想,既然是她自己的恨,那就该她自己好好捱着。

因为她的大意,已经致使无辜之人命丧黄泉,她不敢再将旁人卷入她与晁鸿祯的私怨——尤其是不能拿真心待她、为她好的人的性命去冒险。

几日后,掌事来向陆齐光回报,道是定远侯府没有异常,晁鸿祯本人也很少露面。

至于上京城内的暴利生意,仆役们也确实没有发现其与定远侯府有什么关联。

陆齐光觉得奇怪,便管掌事要来盯梢时的记册,一页页亲自查看。

乍一看,似乎并没什么问题——进出侯府的都是府内的人员,再不然就是买卖输送日用的车马;几位随侍更是秉承着侯府一贯的风格,日夜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挥金如土。

她又向后翻看几页,一壁问道:“常住定远侯府内的,共有几人?”

掌事低头答道:“约有二十五人,殿下。”

陆齐光眉头一皱。

记册显示,定远侯府每日有十辆马车固定进出,说是来运送侯府所购的粟米,一车约装有五石。如此换算下来,运往定远侯府的粟米,仅以日计,竟也将近是一亩地的收成。

大梁如今不是饥荒之年,自然没有储粮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