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怀之不心疼钱,陆齐光却替他着急。

镇国公府历来清贫,虽不至于穷得捉襟见肘,可公主府更是什么都不缺。更何况,她知晓他对她一片冰心,本也不必在选材上做什么精细的面子功夫。

可惜,这些话,她不能同牧怀之讲。

陆齐光叫来元宝,一同打开两支卷轴,仔细查看。

潦草那支,上绘一只横行的螃蟹,题字赠定远侯府,还落了青松先生的印鉴。

陆齐光一看便知,那口不遮拦、洒脱落拓的老先生,要借蟹暗讽晁鸿祯横行霸道,便命人将这支卷轴送到定远侯府去,道是她长乐公主千辛万苦、特意为定远侯求来的。

而金贵那支,则画着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女,半立池中,腕托水月,颦笑生辉。

陆齐光瞧见了引烛居士的印鉴,正想牧怀之竟然也精通画技,却听元宝新奇地“咦”了一声。

元宝素指一点:“殿下,这画上的,不是您吗?”

陆齐光眨眼,茫然道:“是吗?”

这、这是画的哪一出啊?

第10章 近火先焦 就让他来成为她的刀。……

陆齐光对画中的场景,几乎全无印象。

她将那幅画挂在屋内,观摩回忆,仍是没想起来自己到底于何时何地做过如此举动。

不过,单论牧怀之作画的技法,确实足以登堂入室。

尤其与那不学无术、附庸风雅的晁鸿祯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收到青松先生的观蟹图后,晁鸿祯很快就向公主府送来了书信。

他在书信中称自己病了,这段日子无法来看望陆齐光,又说了些令她生厌、却自以为情深的蠢话。晁鸿祯向她许诺:在她下月的生辰宴上,定会为她送上大礼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