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她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旋即想起来,在塔罗牌里,“死神”的含义其实是“结束”。

“如果在低分段脱离,确实是有死亡的可能的。”杨灯楠解释道,“但实际上,‘死神’带来的结果会有两种。一种是玩家直接死亡,另一种则是玩家会遭遇某种意外,性命无损,但会失去和游戏相关的所有记忆——这也是一种‘结束’。”

“就像塔罗牌有正逆位一样?”廖斐恍然大悟。

这样说来,“死神”才是所有结局中相对较好的那个!

“差不多。”杨灯楠道,“而随着玩家的积分增加,‘死亡’的概率其实是在不断减小的。到一万分的时候。死亡结局基本已经不会出现了——如果真的出现,那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原来如此。”廖斐思索点了点下巴,“那‘倒吊人’也有正逆位之分吗?”

“没有。”杨灯楠笃定道,“所有背负上‘倒吊人’命运的,都将面对同一种结局。他们的责任也只有一个……”

杨灯楠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似是在斟酌之后的措辞。廖斐接口道:“你说的‘责任’,是指‘牺牲’?”

“可以这么说,但其实不贴切。”杨灯楠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死神’、‘倒吊人’这些称呼,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先有了相关的现象与职务,再有人将这些与塔罗牌对应起来,用这些称谓去称呼他们。而取‘倒吊人’一词,并不是看重它的释义,而是它的牌面——”

杨灯楠做了个颠倒的手势,对廖斐道:“你见过那个图案吗?一个人,闭着眼睛吊在树上,好像在睡觉一样。因为是吊着的,他看到的世界也将和常人不同。”

“意思是,即使离开游戏,‘倒吊人’也能接触到游戏世界?”结合之前的推论,廖斐很快就明白了杨灯楠的意思。

杨灯楠点了点头:“严格来说,他们不仅会继续接触游戏世界,还会参与一定程度的构建。”

“……!!”

廖斐愕然睁大了眼:“他们是游戏设计者?”

“打工仔而已。”杨灯楠淡淡道,“你注意到没有,这个游戏的副本,很多都是自带世界观的?这是因为,它们本来就来自一个规则稳固的世界。倒吊人做的大多就是这样的工作——他们在睡梦中进入其他的世界,寻找其中可以作为游戏场景的部分,将其进行切割、剥离,然后接入到游戏之中。”

“这样听起来,也还好?”廖斐迟疑道,实际上,梦里穿越什么的,听着还挺浪漫。

杨灯楠却摇了摇头。

“对你们而言,不论怎样的副本,都是有通关的途径可言的。因为有积分和道具,死亡也是可控的。但对于倒吊人而言,事实并非如此。

“当他们梦入一个异界时,他们并不清楚那里会有怎样的危机,更别提规避。那里没有规则、没有提示,无法自带任何东西。要完整剥出一个副本,有时可能会付出几十几百次的死亡为代价——而很多时候,倒吊人是无法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的。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体会到的死亡,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