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闪得极快,他猛然转头去看时,分明什么都没有,只有墙上挂的他用来练习飞镖的靶子。

陈韫蹙眉。

看来是脑压迫又变严重了?都开始出现虚影了。

陈韫收起那本地摊三流读物,打算改天再去监狱探监,问问几个「倒腾」过玄朝文物的二道贩子。他这方面的资源多得是。

他重新展开一封信,开始继续写遗书。

没错,他倒霉催的被绑架的那天,就是正在房内写遗书。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陈韫一辈子没当过一天好人,也不像外公一样为社会做过美好贡献,他留下的财产很简单,就这间屋子,一堆书,还有外公留给他的几盆花。

他原本打算把屋子和书都卖了,捐给老家盖希望小学。这也是外公生前的遗憾。

至于那几盆花,他本打算移植在自己墓前,能存活多久是多久,现在只剩碎片,就直接埋了罢。

现在好了,多了傻逼冤大头给他的五百万。

四十到五十万左右可以盖一所小学,五百万,就可以盖十所,说不定还能设立基金……

陈韫的笔忽然一顿。

他感觉到后脊传来一股深入骨髓寒意,第六感警钟大响。

他敏锐察觉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好像正在静静俯看他写的东西。

陈韫不动声色地拿过手机,试图通过漆黑的屏幕,照出身后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