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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了吗?”

“他不会承认的。”

“你告诉他,无论他是什么,我都爱他,我和孩子都爱他。”

终于在张喆爱人的话里,才明白为何一个内向懦弱的男人如何成为一步一步的杀人魔鬼的。

“我们从小在一个村子。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对张喆有印象,是因为小学他踢球,一脚将足球踢的很高,我当时惊讶鼓掌他却非常凶狠的骂了我一顿。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红着脸向我道歉,我当时看到他不好意思的模样,我也脸红了。”

“那个年代,什么都没有。我看着他跟在跃民哥的身后,什么话也不说,腼腆的走来走去。偶尔逢年过节我们能说上一两句话,我还问他,为什么跃民哥总是安排张路张帆赚钱,要他一直开个小店只能勉强生计。他也不说话,只是笑。后来我才知道,他从来不看自己,只看张帆。”

“张帆好了,他就好。张帆不好,他就不好。”

“张帆出事的时候,他每天喝酒喝到要死。他说,他知道张路的脾气,本来就是个贪财的人,年纪小一点就着,听到有心人说跃民哥将大部分的赚钱机会都给了张帆,肯定会去找张帆的不是。结果没想到,张家父亲直接污蔑张帆,这…这都是你传我我传你传起来的小事,现在…最后就出事了。”

“他说他要去顶罪,被我公公狠狠揍了一顿下不了床。”说到这里,张喆爱人抬眼观察梁励声的反应:“我也跟着劝,如果案件清晰,也不过就是正常判刑,但如果周围人再作妖,这事就没完没了了。最终张喆还是听了我的。”

“我陪着他过了一年,又一年。”

“就在张帆要出来的前五年,张喆又坐不住了。我们小卖部夫妻俩一个月不敢走开,只能赚两千,更何况张帆回来。张喆又开始发愁,本来就已经很烦了,跃民哥又说村里即将拆迁,要签协议。”

“张路说因为张帆没有家人,他的那一份自己拿,到时候等张帆回来再问他要。本来跃民哥不同意,说最好是留在村委会代为安排,结果那些人…就是张勇他们,收了张路的好处,天天在村里闹,说是村长欺负下苦人,说什么要大度什么的,最后没办法,还是给了。那一天,张喆就崩溃了,每天什么话也不说,就是那个铁铲到处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