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性别,这样的世界,还有他再也回不去的家和见不到的人。

为什么啊。

解煜颤抖着,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惨白的穹顶,逐渐被绝望覆盖。他无力地弯曲指尖,手被军火贩子牢牢禁锢,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可依旧只能触碰到空气。

“冉越曦,我倒要试试看,这条命谁来做主。”这话轻飘飘散在稀释的空气中,解煜惨笑,偏偏虚弱中透着狠绝。

冉越曦没反应过来,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经一头撞在了床头的栏杆上。

空旷的房间传来沉闷的声响,殷红的血顺着额角流下,衬得他脸色雪白。

“你疯了?”顾明歌轻轻把门关上,然后对着待在走廊里的军火贩子痛骂了一句。

“我没疯。”冉越曦眼神绕过顾明歌,试图看清屋内的情况。

少尉医官不客气得挡住了他的视线,“得了吧,你们两个都是疯子,以前是,以后更是!一个oga,义无反顾往栏杆上撞,你把他逼成什么样子了?他已经一身伤了,我求求你,能不能注意一点?”

“我没逼他,他只是不想看见我而已。”

冉越曦苦笑,顾明歌看他这样子,不由软下语气,“那你这段时间别过来了。”

“在叛军那段日子里你什么也没学到么?”话题似乎越扯越远,冉越曦仍然保持着笑,“他们没教过你,学会接受一切么?好的坏的,愿意的,不愿意的,都要接受,这就是现实。老东西没什么好,就这点说得有点意思。”

顾明歌反应过来,她看着冉越曦的笑,那笑根本不是什么苦笑。

而是要人发疯的假笑,压抑着无尽暴躁激越,少尉医官感到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