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经历的失望比你我们加起来还多。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做?”这话显然不是对吉温斯说的,解煜抬眼看向希利尔,后者挺直脊梁,接着道,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但我还是得讲。如果您现在下达返航命令,全体返航,届时我可以为您到联邦法庭佐证,证明是有人泄露了路线,遇到了袭击,您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过错不在我们,虽然现在的律法已经是一家之言,但我想应该还有争取的余地。

可如果继续前进,我们根本不可能到达梅瑞达附近,因为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杰斯·埃尔罗已经知道我们的路线了,主舰根本没办法对付多轮攻击。恕我直言,我们毫无获胜可能。”

希利尔比吉温斯拎得清楚,所以她更清楚继续前进无疑是疯狂的自杀行为,但她也完全理解。他只是单纯不想让那些对他报以寄托的人失望罢了。

但有些寄托实在太过沉重了,登舰时那些鲜红又愤怒的字样希利尔记得很清楚,甚至被联邦合伙算计到这个地步,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忍受的。

当然,希利尔也想错了。

无关什么不希望让予以信任的群众失望,这从来都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疯狂行径,无关大义。

因为解煜完全不在乎。

如果说唯一会让他失望乃至绝望的东西,那么只有任务失败这一个选项。

他要复活一个人,他一定要。

所以他很直白得说了,“我宁愿死在路上。”

返航回城,就是作战失败,他会陷入无尽的被动局面,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