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什么东西碾过,仰面挣扎在路旁,半死不活得抖动着折断的翅膀,血肉模糊,这个时候还能依稀看清鸟的样子。

到了第二天,那只鸟还在那里,已经死了。随后的几天,它的尸体逐渐腐烂,从烂掉的羽毛,变成森森的骨头,再到后来,已经看不出那里死过一只鸟。只剩一块类似鸟喙形状的,被压扁的白色石灰石。

那个被火烧着喊叫奔跑的人,就像那只被压扁的鸟,你还能看到他的生命弧线,但只能任他慢慢烂掉。

“他是想炸这栋楼吧。”解煜苦笑。

只是被联邦的防火墙拦截住了,被迫拐了个弯儿,掉到了旁边。

那防火墙是他建的。

冉越曦没有表情,“估计是炸歪了。”他哼了一声,“我还不了解他?”

这是军火贩子对年轻的军官所能尽到得最大安慰,他对这种事向来无所谓,可他也深知有人并不这么想。

可似乎是关心则乱,他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解煜似乎没听见。

好在这个时候,楼内响起尖利刺耳的警报声,那声音足以让听得人皱起眉头,直想要离开。

所以说这是个合格的警报器,可拉响警报的显然不是个合格的家伙。后知后觉总要有个度,那导弹都已经穿过了大气层,拐了个弯儿,落了下来,炸开了花,这个东西才响。

有屁用,冉越曦如此想着。这样安逸的联邦系统,打下来不要太容易,还用宣战么,他看着外面几处荧屏不停放映得某个傻逼的脸。

一颗核方就足够将这里夷为平地了。

他下意识看向解煜,后者仍在苦笑,表情有点悲哀。

算了,既然有人在乎,那就算了。冉越曦觉得自己不是个好的军火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