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既然解不了毒,”飞哥儿拿着竹竿舞了个漂亮的棍花,“为什么不以毒攻毒呢?我爷爷教我平衡之法, 那如果两相平衡,这个哥哥是不是就能醒了?”

一句话仿佛醍醐灌顶, 穆南枳跳起来,拍了一下骆二胡的肩膀:“小孩说得有道理,咱们用鹤尾草试试。”

鹤尾草是生于朔漠的一种有着剧毒的草, 可引人产生幻觉,多生于溪涧,十分稀少,发现朔望的那个夜晚,他们两个人正是要去里河旁边找开了花的鹤尾草。

只是还没找到, 先把朔望给捡了回来。

后来穆南枳又自己去了一趟里河, 沿着河岸直上找了三天三夜, 找到了半死不活地一株,同飞哥儿的爷爷借了个碗,种在门前,天天浇水才开了一米小黄花。

“不过鹤尾草有剧毒,”骆二胡挠头,“若是一不小心过了量,共生蛊的遗毒没能把他弄死,他先被这鹤尾草给毒死了怎么办……”

穆南枳见不得骆二胡这犹犹豫豫的样子,也知道这货是靠不住的,他略带不满地看了骆二胡一眼,当即雷厉风行地把放在窗台那的鹤尾草拿过去了,骆二胡连忙跟着他进了朔望休息的房间。

一个多月过去,这房间内还是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血腥味,即便是清苦浓重的药味都掩盖不住。

床榻上躺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床榻旁边飞哥儿的爷爷拿着扇子给上面的人扇风。

彼时已经进了六月,烈日炎炎,朔漠又少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面,伤口极易生脓发炎,不容易好。

床上躺着的人发出无意识地痛吟,面如金纸,呼吸微弱。

飞爷爷手上握着扇子,帮他驱去了些许热气,又用沾了井水的毛巾擦他的手脚,免得汗渗进伤口里面。

穆南枳拿着鹤尾草,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朔望的床边,准备直接把鹤尾草给塞进朔望的嘴里面,骆二胡一把抓住穆南枳的,惊恐道:“不是……你要把整棵草塞进他嘴里面吗?!”

“那不然呢?”穆南枳歪着脸,“他这毒深入血髓,当然是要下猛药,我还怕这棵鹤尾草不够,你帮我把那个竹筒子里面的那个黑蛇拿出来,我给他喂点蛇毒。”

骆二胡:“?!”

他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穆南枳一脚给踹出去了!

鹤尾草搀合着黑蛇毒缓缓倒进了朔望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