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说这些书信随李监军葬到了棺材里面,”张久成道,“要三千两银子才肯开棺。”

“我们只好偷偷问了乡里,然后把坟给掘了。”张久成将一沓又脆又黄的书信放在了案几上,“这些便是那些书信。”

岑闲扫了几眼,将书信全部放到了宣纸下,用砚台压好,说:“我知晓了,辛苦。”

张久成连忙摇头,而后马上出了门。

约莫过了半刻钟,朔望就从捧着大魏国史过来了,那梅花枝他果然没有拿下来,还好端端地插在发间。

岑闲还在批奏折,他把书放在岑闲的手边,看岑闲批奏折。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在昭王府的时候,那时昭王搂着昭王妃在案几上写字,不远处的小书桌那,他打着哈欠,困得眼睛睁不开,岑闲拿着毛笔,把他没抄完的诗词一句一句写在了宣纸上。

朔望迷迷糊糊地合上眼,一股梅花香混着药的苦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明日就是最后一日,朔望想,我得找个理由……留在他身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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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岑闲就上朝去了,朔望百无聊赖地待在府邸里面,瞥见树杈子上的冰雪已经消融了。江浸月坐在他旁边,正兴致勃勃研究棋谱。

他每日要给岑闲请三次脉,有时来了不愿回府就不走了,赖在岑府不肯挪窝。

小黑猫抬着爪子拍了一下江浸月的书。江浸月拎着猫脖子把猫给扔到了朔望的怀里面。

小黑猫十分生气地冲江浸月咆哮。

江浸月「诶呦」了一声,啧啧道:“你也就在岑闲怀里乖。”

那猫挣脱了朔望的手,还不忘朝江浸月脸上扬了一爪子,江浸月反应极快,敏捷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