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文武百官都齐刷刷朝着他们看过去,连不动如山的陈相于都分给了这二位一个眼神。
这二位可是出了名的不对付,不过今日岑闲竟没有出言反驳魏琛,怪哉!
小皇帝稳了稳自己的冕毓,一脸天真烂漫,“岑大人病了,不如就到上面来和朕坐吧——”
这下众臣的脸色包括岑闲的都变了。
太后急急忙忙出声,“陛下!”
小皇帝委屈地看着帘子后面的太后,“可是岑大人都病了,站着会累的!”
魏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岑闲,后者脸上仍然没什么外露的情绪,他跪下来请罪,“臣不敢。”
三个大字晃荡在金銮殿,百官鸦雀无声。
不敢?
岑闲可是敢把剑指向先帝脑袋的主儿,会不敢坐那龙椅么?
总之这话阶下百官是没人信的。
太后娘娘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额角上沁出的汗,出声说,“岑卿既然病了,不如便告几日假吧,在府中好好歇歇,养养精神气,等病好了再来上朝。”
话一出口,她又惊觉不对,这一番说出去,怕是会让人多加揣测一番,又让岑闲不快——这话看似是关照,可细细一品味,这话里话外的不是明摆的对他不满么。太后急得又下了汗,正准备再说几句话转圜一二,便听见岑闲说,“臣谢太后隆恩,明日起便告假养病。”
正准备在岑闲一番大道理说自己没事能继续上朝后阴阳怪气一番的魏琛愣了愣,随后眉头一皱。
岑闲今日怎么回事儿,又在打什么算盘,先前他病重难起的时候都还要硬撑上朝,如今不过像是染了风寒,竟要告假了?!
另一边的陈相于也是同样的想法,二人隔着岑闲对视一眼,又移开了眼睛。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们二人虽斗得水火不容,但在岑闲这人是个老狐狸,绝不可信这点上倒是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