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不可置信地掏着耳朵道:“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个?”
寒棠老实点头。
合欢撇嘴道:“什么嘛!我还以为你要和我说你喜欢丹阳的事呢!”
寒棠整个人都仿佛被这句话冻僵,许久过去,才能够言语:“你……你怎么知道?”
合欢漫不经心道:“我知道的事可多了,你这点心思,我一眼就能看穿。”
寒棠却慌乱到带上哭腔,乞求合欢:“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出去?求求你——”
合欢奇怪道:“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见寒棠甚至开始抹泪,她嫌弃道:“行吧,我谁都不说,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子吗?怎么,丹阳知道后还能把你赶下山不成?”
寒棠哽咽摇头道:“你不明白,师父说过,神应该无欲无求,而爱是怖惧,必须要被克制……总之,这违反昆仑教义,不能被知道。”
合欢道:“哦,我知道,那‘什么什么书’上写的,对吧?”
寒棠沉默片刻,才道:“其实《奥义书》上并不是这样写的,我也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作完全相反的解读。我记得这一段的原文明明是‘神爱众生,因为一切生灵都是祂的兄弟姊妹……’”他越说声音越低,与其说是在给合欢解释,倒不如说是在困惑自语。
而且显然,合欢对这“什么什么书”毫无兴趣,她转而兴致勃勃地追问道:“丹阳那么无聊,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呀?”
她皱着眉,极力思索着猜测:“不会就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寒棠有些含羞地低头,避开她的注视,道:“师兄对我很好。去岁他亲自接我来到昆仑,那时我第一次离家,又来到的是这么远的地方,心里特别忐忑,师兄为哄我开心,送给我一片雪花……”
合欢不可思议道:“就因为片雪花?”
寒棠道:“师兄施法,让那片落在我刀上的雪花永远不会融化……”他的叙述戛然中止在钟声里。
是丧钟声。
寒棠面色倏变,再顾不及合欢,狂奔向万岁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