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在深巷里停了下来,撑起了上半身,背靠着那废弃了的破木箱上。
做完这一切,曾灿烂却已然尽了全力。
才终于泄下了全身的气力
在那逼仄窄小的暗巷里,
他头上顶着阴霾,视线所能触及到的巷口,成了他眼中唯一能够得到的光明。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感受刀剑般的雨滴刺入他的骨髓,
还有那墙角处,苔藓上弥漫着的腐烂潮湿的腥气
曾灿烂才终于觉得,
原来他还活着。
须臾,
他颤抖着双手,将那怀揣在怀里的药瓶给拿了出来。
拧开瓶盖,他只往里看了一眼,平静的眼眸里,激不起半点波纹
便一股脑地,全倒进了嘴里——
他干涩地咀嚼着,
那苦涩的残渣,疯狂地在他口中迸发——
曾灿烂微微仰着面,让雨水一点一滴地落入他口中,化解着那可怖的白色药末。